第11章 怕什么?我不是在这的么

沈栀禾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,乖乖地由着男人牵着她的手出了后厨。

……

许安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恐惧。

是谢迟宴。

那个在前世杀了她的人。

只要一想起他拉着沈栀禾离开之前那个阴鸷嗜血的眼眸,许安诺的全身都在抖,牙齿打颤,止不住的害怕。

眼前多了一道身影,她抬头去看。

“景……”

“许安诺,所以,你今天早上做这么多,就是为了逃跑吗?”

薄景和眼底带着悲伤和失望,还有深深地嘲讽。

也对,明明那么讨厌他,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,都对他笑得格外甜蜜,甚至还主动吻他。

他早该猜到,这不过是她逃跑的一个手段,可他还是信了。

真是愚蠢!

冰冷刺骨的声音响在耳畔,于许安诺而言,却是天籁之音。

她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个眼里身材挺拔的男人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扑到他怀里:“景和,你终于来了。”

薄景和冷嘲:“怎么?耽误你和那个男人约会了?”

许安诺摇头:“没有。”

“许安诺,”薄景和捏着她的下巴,脸上不带任何笑意,“这一套也玩够了,我给你了信任,是你自己作践不要的。”

许安诺瞪大眼睛,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,她紧紧抓着薄景和的衣袖:“老公,你相信我,我今天没有见樊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薄景和磨下牙根,吼道,“许安诺,别让我听从你嘴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。”

说着他扫视了一圈,“他呢?你为了包庇那个男人,自己留下来应付我?还不嫌恶心叫我……”剩下的话,他说不出来了。

无疑,很讽刺。

听到那声“老公”,他的心还是禁不住软了下来。

“我都说了我没有见他。”许安诺也急了,她不想像上一世那样被薄景和囚禁起来,“老公,你相信我这次好不好?”

想到什么,她拽着薄景和,着急道:“沈栀禾,对,沈栀禾马上就回来了,你再等等,等你看到就会相信我说的了。”

薄景和面露嘲讽,一个字都不想再说。

许安诺心下一沉,他这是不信任她?

“薄总?”

低沉醇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打断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。

两人齐齐望去。

薄景和点头:“谢总。”

谢迟宴轻挑眉梢:“薄总在忙?”

说着他看了眼许安诺,下巴轻抬,漫不经心的。

许安诺抓紧了薄景和的胳膊,低着头不敢去看他。

“一些私事。”

两人对立而站,不分上下的身高加上那翻几百倍的气势,让人生畏。

“原来这就是薄总的未曾露面的妻子。”

薄景和不解,面上不动声色:“谢总这是何意?”

沈栀禾咽了咽口水,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
这可是男主啊!

和他斗,完全没有赢得可能,好吗?

谢迟宴却会错了意,抬头摸了下她的脑袋,声音透着宠溺:“怕什么?我不是在这的么。”

沈栀禾一愣。

男人掌心的温热传到她的头顶,那撑腰的话让她的眼眶不由泛酸。

薄景和打量了下沈栀禾。

他和谢迟宴称不上太熟,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不可避免,充其量算是点头之交。

谢迟宴的性子简直如传闻无二,手段比他都狠。

这样的人,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展颜欢笑,纵容宠溺。

“薄太太,”谢迟宴说,“我的未婚妻在你这里受了委屈,你不给个交代?”

要不是许安诺是个女人,谢迟宴早就动手了,还会让她这般蹦跶。

许安诺被点到名,强装镇定对着沈栀禾开口:“我不是故意的,对不起。”

话是这样说,沈栀禾并没有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歉意。

她觉得很不公平,仅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就断定这一世的她是什么样的人,就打击报复。

还是在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的情况下。

虽说作为读者时,这样看真的会非常爽,但是现在的她,是感受者。

落到小说中的结局,换谁都不都乐意。

凭什么?

凭什么女主做错了事,可以重来一次赎罪。

凭什么女主伤害了男主,幡然醒悟后,说两句好话,服个软就可以得到原谅。

凭什么她就不可以。

“只只。”

身侧的人唤她的名字,牵着她的手紧了几分。

沈栀禾回过神,抿下唇瓣,没说话。

谢迟宴重新将视线落在许安诺身上:“这个道歉,我不接受。”

沈栀禾猛然看向他,眼里带着莫名的光。
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或许是受前世的影响,她看到谢迟宴心里就莫名恐慌。

谢迟宴的凤眸微眯,脸色不悦。

薄景和左跨半步,挡住他的视线:“不好意思,我夫人是被我宠的,有点任性。”

许安诺咬着唇,看到沈栀禾脸上的笑,觉得沈栀禾是在嘲讽自己。

内心本就不爽,这下更不爽了:“这怨我么?要不是她,我怎么会想和你离婚?都是她挑拨的。”

“她喜欢你,所以让我跟你离婚,好上位。”

谢迟宴浑身都透着低气压,脑子里闪现了几十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。

这是事实,他不否认。

不过这话他听着不舒服。

他不舒服,别人也别想好过。

掌心倏然被人挠了下。

他垂眼。

看到女孩巴掌大的脸上一阵冷意。

沈栀禾也不是受气包,谁欺负她,她自然当场就欺负回去。

“许安诺,从我们见面到现在,我说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?我当你是好姐妹,劝你离渣男远点,好好和你老公过日子。”

“看你脸色苍白,准备递给你水。可你呢?不分青红皂白打翻水杯,我的手是因为你受伤的,你非但没有半分悔意,还颠倒黑白。”

“真当我不说话就受你欺负啊!以前的事是以前,谁以前没有做过一些眼瞎的蠢事,别说你没有。”

“你都可以被原谅,怎么?我就不行?什么区别对待?”

“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。再说,我怂恿你,给你提意见,你就听,就做。自己没点主见,在这里怪这怪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