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[霸总

十月末，陆眠的首张专辑在歌迷的期待中正式发行。

除了已经大火的三首歌曲收录其中外，还有八首新歌，开售的前三天在一二线城市的大牌音像店开放60秒试听和实名预售。

除了新歌的吸引力，定价更是让人吃惊。

“老板，怎么卖这么便宜？你不会卖盗版的假货给我吧？”

刚刚试听过两首歌、准备预购唱片的女客人，怀疑地看着老板。

老板笑起来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疑问了，抬手一指挂壁电视，说道：“等一会儿有宣传片，看了你就明白了。”

电视上《曾经的你》MV结束后，果然就是老板说的宣传片。

只见陆眠对着电视机外的歌迷摆手。

“哈喽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，我是陆眠。我的首张同名专辑在十月三十日就要发行了，请大家多多支持！”

陆眠躬了躬身，随后拿过一张专辑，介绍道：“这就是我的新专辑。打开大家可以看到，有两张碟——注意了，这是第一批发售的特辑。”

“里面有十一首歌，另一张是特别福利，录了一些日常花絮和我给粉丝朋友们准备的小惊喜，作为彩蛋。除此之外，每张专辑都会赠送一张签名海报，有十一种，随机发放，希望大家喜欢。

“当然，最重要的不是这些。

“购买专辑的朋友一定会奇怪，为什么专辑的价格会这么低，不足其他歌手专辑的三分之二。这里就要和大家说了，我个人并未从中收取一分钱，价格压下来，是希望大家都能够购买正版。

“专辑的价格，不会比盗版碟高多少，但质量却是盗版水货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。

“亲爱的朋友们，请不要为了一两块钱折磨自己的耳朵，我也恳请大家不要成为糟蹋我的音乐的帮凶。

“大家一定要注意了，请从授权的正规商店购买专辑。每一张专辑背面的右下方都有防伪标志，购买后请当面测试，像这样，将商品码对准感应器——”

滴。

“听到了吗？如果没有这个声音，那就是盗版。

“侵犯版权，是犯法。盗取他人劳动成果，是恶劣的文化谋杀。请大家务必重视！

“对了，丑话说在前头。

购买盗版碟的朋友，为了这一两块钱就参与谋杀的朋友，你可以偷偷在家听，但是千万、千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，也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的粉丝，我受不起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好凶，不愧是当老师的。”

女客人吐出一口气，刚才都被吓到了。

老板笑得不行，又说：“这话是狠了点，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心血，那些盗版的确实该死！要是大家都去听盗版，歌手干嘛还要辛苦创作？”

他也被陆眠的决心感染，这几天常常对客人普及一下版权的知识——毕竟很多消费者根本没有这个概念。

女客人嗯嗯点头，也是相当佩服的。

接着，她道：“我要预购两张，就要电视里说的那种有两张碟的特辑！”

老板为难道：“姑娘你来晚了。预售的特辑总共才三万张，我们深海市是大本营也才分到八千张。几家店分过去，第一天就被抢光啦。”

“怎么这样！”

女客户大感扼腕。

“每个人限购三张的话，肯定有人有多的吧？这种收藏碟一张就够了，老板，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别人，匀给我一点？我也不要多的，一张就行！”

“嘿，大家都这么说，我也不好办啊。”

老板说：“要不你看这样，等明天上午八点开售，你早点过来，亲自和人家商量看看。不过，记得早点来，你们虽然预付了定金，但是两天内不来买的话，就得让给别人了。”

女客人不甘心，听了这话，立刻表示明天一定早早来。

次日一早，音像店门前队伍排成长龙，还没到开售时间就已经人山人海。

“老板，能不能早点？”

“货到了吧老板，你倒是快点上架啊！”

“就是，我们都等半天了！”

人群吵吵嚷嚷，老板擦着汗，已经懒得和他们比谁嗓门大了。

至于上架？

老板低头看着被自己严严实实护在柜台里头的一箱箱唱片，他敢打赌，这要是摆到架子上，绝对会被哄抢一空。

保不齐店门都要被这伙人砸了！

果然，时间一到，人群立刻往前挤，争先恐后。

这一幕幕被记者拍下，成了之后几天的头版新闻。深海、上京、南广、中蜀，一个个城市交相上演。

【叮。第一阶段任务“声名鹊起”完成，名望值100W↑，成就值5%↑。请再接再厉！】

齐小天将收集的报纸往陆眠面前铺开，铺了满满一桌子，表情故作镇定却怎么也藏不住笑。

“怎么样？”他问陆眠，“有什么感想？”

陆眠的视线从放大加粗的一列列标题上划过，手指点在其中一行字上，“问的不错。”

齐小天看过去，只见上面写着：论美貌，我说陆眠。论才华，你说谁？

他噗嗤一笑，而后有些头疼道：“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？难道就没有一点小兴奋，小激动什么的？”

他可是好几天都没睡一个好觉了，乐得睡不着！

相比起来，陆眠的反应就不太正常。

陆眠长腿往桌子上一搭，压住了铺开的报纸，抬了抬眼皮，说：“我很开心，看不出来？”

齐小天抽了抽嘴角，无语道：“……不好意思，除了帅，您脸上啥都没有。”

陆眠听了笑起来，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
他当然也高兴，可是成功是会产生审美疲劳的。这些年跪在他面前表示臣服崇拜的信徒何止千千万，这种小场面实在不值一提。

齐小天哼着声没好气道：“请高抬贵脚，这些我要收藏的。”

一边收拾报纸，他道：“收到通知了吧？夏总说明晚开庆功宴，陈董也会来，你到时候可别摆着这张脸。要笑但别太骄傲，明白不？”

“嗯嗯。”

陆眠连连点头，表示自己都听他的。

齐小天看见就想叹气，把报纸放到一边，提提裤子坐到陆眠对面，语重心长道：“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。”

“公司安排签售你不同意，安排演唱会，你又说时机未到。现在哪个歌手敢说自己比你红？人家的演唱会都是一场接一场的，你怎么就不能办了？好多歌迷自发组织后援会，都伸着脖子等你呢。你倒好！”

陆眠：“就十首歌开什么演唱会？唱别人的没意思，等第二张专辑发了再说吧。”

齐小天眼睛一亮，“第二张？你有想法了？大概什么时候能成？”

第一张专辑的成功放大了齐小天的野心，也让他有了危机感。如果陆眠不能乘风而上，等这股热潮散去，再说什么都晚了。

陆眠肯定道：“半年之内。”

齐小天乐开了花，“真的吗？你要是能给准话，我就报给夏总了，让公司配合你的节奏来！”

陆眠点头，示意他随意。

庆功宴后，陆眠接到于晟的电话。

“你回来啦？”

陆眠被吵醒，一看时间，才早上七点。

他打着呵欠，情绪不怎么高。

于晟听出来了，想了想说：“等你睡醒了，联系我。”

“行吧……哈欠，昨天喝到凌晨三点，我困死了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嘟，嘟。

不等于晟说完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。

车辆驶出机场高速，前头副驾上，小张秘书见他脸色不怎么好，小心地道：“听说陆先生昨晚办庆功宴，可热闹了。新闻上都在夸他呢！”

这时候手机搜索引擎已经有专门的新闻版块，他就是从这儿看到的消息。

于晟拿出手机，不需要输入关键字，就看到许多关于陆眠的新闻。

一条条看下来，于晟仿佛看见陆眠展翅高飞的模样，心里替他高兴的同时，也有些忧患。

现在的他，应该再不会找不到人陪了吧。

那么多人喜欢他，将来，会有更多的人为他疯狂。

他，还会需要自己吗？

于晟不太自信。

他太忙了，陆眠也会越来越忙，相处的时间可能都凑不出来。

就像这次，好不容易陆眠的专辑告一段落，他就出差去了国外，除了偶尔的通话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。

而在事业上，陆眠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。

供需失衡，长此以往，要维持这段关系谈何容易。

于晟想到这些，眉头一直没有松开。

陆眠却完全不觉烦恼，一觉睡到下午两点，又被听说他开始筹备第二张专辑的刘安林堵在家里，拉着说到肚子咕咕叫才罢。

刘安林拉开袖子看了看时间，“哟，都这么晚了，我请你吃饭吧？陆眠，你想吃什么？”

“我——”

没等说完，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
陆眠看了眼来电就笑了，“不好意思刘哥，我有约了。”

他摆了摆手机，起身到阳台接起，“于老板，请我吃饭吗？”

于晟问他：“什么时候醒的？”

“两点还是三点？同事找我谈工作，一直聊到现在。”

“没吃东西？”

“忘了。”

“……下来，我快到你楼下了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陆眠收起电话，回头看见刘安林瞅着自己，忙道：“刘哥你回去吧，晚上我不一定在。对了，没事别找我，有事也先憋着，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刘安林看他眼里带笑，八卦道：“这么高兴，莫非是女朋友？”

高兴吗？

陆眠怔了一下，之后笑得更灿烂了。

他说：“躺在一张床上聊人生的朋友，你说呢？”

刘安林：“……”